没逻辑的阿筠同学

“耐得住寂寞,才能守得住繁华。”

(一只没逻辑的写手和杂食鸡,有什么脑洞写什么,不定期更新)
wb同名

不老梦

《东厂观察笔记》读后随笔


  “虽然他不在乎身后名,但我要为他计较,为他在笔墨里战一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题记

  



  读完全文时,正值2022年的七夕当夜,我闭上眼睛就是他们再次相认的模样。

  很难不说这是一种巧合,我在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日子里看到了他们团圆美满的结局。

  杨婉与邓瑛,他们所经历的事情尽是轰烈,而他们之间的感情却十分平稳平淡,透着“檐下芭蕉雨”的古意。

  先谈谈邓瑛。他是一棵被砍下也不肯枯黄的竹,在内廷的漩涡里守着一颗不被理解的文心,背负着不属于他的骂名,他不认命,却又认命,便只做事,不肯开口解释,用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成全着自己。

  在深幽的内廷里,邓瑛努力维持着内阁和司礼监之间的平衡,他懂得为官者的艰难,也懂得为奴者的不易,他独自一人摸黑走着独木桥,一不留神就是跌进深渊前功尽弃。

  他是一位孤独的政客,无人理解他的道,也无人能走他的道。

  我也曾恨《百罪录》后邓瑛的沉默缄言,但我终不及杨婉懂他,她懂他的文心,懂他的气节,尊他敬他,她是世上最了解邓瑛,也最开始选择相信他的人。

  在没有杨婉的那段历史里,死亡固然痛苦,于他而言,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。

  杨婉是他黑暗路途上的一束光,他看到了自己的结局,却不再绝望。

  邓瑛在杨婉面前很乖巧,用现在的标准来看就是一只小奶狗,他小心翼翼地珍惜着杨婉对他的好,却一直没有看开自己的身份,他用自伤的方式获取着对爱恋的愉悦感,他将自己贬入尘埃,将对待杨婉的态度称作“服侍”。

  这是一种局限与时代和身份的态度。在尊卑分明的时代里,他不知晓平等的存在,他所看到的男子对待女子,要不然就是如张洛一般高高在上,要不然就如奴婢般卑微在下,自然无法用平等的态度去对待杨婉;而他也自困于身份,知晓自己无法给予杨婉世间男子所能给予女子的幸福,也觉得亏欠。

  在刑法场上,当他请求“全我衣冠”的时候,不仅是希望能为杨婉赢一场,更是完成了内心里对于自己身份的转变。

  从前他将身上的枷锁交予杨婉,乞求她不要丢下自己,如今他将自己的伶仃病骨交予杨婉,请求的是她的怜惜与爱慕。

  他终于将自己看做成了一个人,一个能够以杨婉夫君的身份平等的站在她身边的人。

  从杨婉叫他“起来”开始,邓瑛便有了在世间挺直脊背的勇气,而这些勇气的来源,都是杨婉。

  杨婉,在那个封建的王朝中,她是离经叛道的,为世俗所不能理解的,但是她身边的人在与她的相处中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她的影响。她是一个有亲和力的女子,若是将邓瑛比作青竹,那杨婉就是细雨,润物无声。

  她是一位严谨的学者,她尊重这个王朝的规则,她的行为符合当下的思维,她不会因为私心就去打乱历史的进程,哪怕是最后撰写那本“逆文”,也是希望能为邓瑛在后世留下些许好名声,减少一点他的争议。

  她也是一个惯于剖析的人。她为了研究邓瑛,将这段历史记得熟烂,这让她足够冷静,也足够理智,总能够找到上帝视角来分析当下,她会剖析事件的谜底,会剖析邓瑛的内心,会剖析自己的痛苦。

  所以在我眼中,杨婉也是一个冷酷的人,但她的冷酷与张洛的完全不同,张洛的冷酷源于他上位者和掌权者身份里所带给他的傲慢,而杨婉的冷酷则源于她的冷静与理智,在她面前,任何事物都是她的分析对象,她会以冷静客观的笔墨去记录他们,去补充后世里缺失的资料。

  但她本身的性格里并没有冷酷这方面,相反,她是一个十分柔软的女子,她会感叹,会心痛,会与这个时代里的不平共情。

  只是,当用后世的眼光去看待历史时,总会带有时空的疏离感。

  杨婉的转变是从有了“想看邓瑛老去”的念头开始的,她不再执着于上帝视角,不再时刻为邓瑛计算倒计时的生命,她不再是想配邓瑛走到历史的结局,而是想陪他走到生命的终点。

  杨婉曾想做邓瑛的身后名,可是当她爱上了邓瑛,在即将面临历史的终点的时候,她又不甘心了,她想要邓瑛活着,于是她做了“反贼”,用笔墨做了邓瑛的唇舌,将邓瑛没有说出口的真相向世人坦白。

  她不止是想要做邓瑛的身后名,她还要做他的身前名。

  就如同现代的杨婉赢得了学术界的认同一样,她也在大明为邓瑛赢了一回。

  劫后余生里,杨婉曾和邓瑛谈论“因果”,邓瑛说“不敢参”。对于两个都追求实际的人来说,“因果”一词玄而又玄,但转身回望,邓瑛能活下来,很难不说是因为有杨婉的存在,她的很多行动观点都在暗中埋下了因,这些因一点点汇聚起来,缓缓推动了历史中隐藏的门,找到了另一种结局,成了果。

  杨婉在故纸堆里研究了邓瑛十余年,邓瑛早已成为了她的执念,这执念或许也可以说是爱,她自顾自地爱了邓瑛很多年,在与真实的邓瑛相处的过程中,杨婉认清了自己的内心,便将这积累了十数年的爱意都化作细流,长情地陪伴在邓瑛身旁。

  亦如同邓瑛在故纸堆里陪伴了她数十年的感情。

  “爱若执炬迎风,炽烈而哀恸,诸般滋味皆在其中;

  唯有亘古寒峰,能安葬浮生,至死不渝的一场梦。”

  落日余晖中,邓瑛拎着刚买来的菜走近宅院,杨婉正倚在门口等他,只是看见他的灰衫便开心的笑了起来,腰上挂着的那枚翡翠芙蓉玉佩,正随着她的动作在夕阳下摇晃跳动着,他看着也跟着开心起来。

  “婉婉,回家。”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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